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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龍城”傳人 “江淮”壽翁 ——訪九十六歲的國畫家鄭正

    來源: 2020-09-22 15:50 作者:蕭承震

      鄭正先生

      他是一位白石老人親書贊揚的人

      他是一位首創中國農民書畫院的人

      他是安徽省文史研究館最年長的名譽館員

      他是安徽省當前最年長的書畫家

      他是龍城畫派的繼承人

      他是江淮大寫意畫派最重要的書畫家

      白石老人題:我亦畫凡六十年,未能似鄭正先生之秀雅,先生才二十,再用功追到板橋易也。

      在一幅竹作上,蕭龍士題:正甥畫用筆挺健,大有板橋、晴江意趣,勉之毋怠。

      林散之題:清健婀娜,有板橋遺韻。

      王個簃題:是幀墨氣淋漓,有石濤遺意。

      正是:北上拜師,南下訪友;

      三地教學,才俊千人。

      我和藝友董震、王文秀向皖北“文化藝術之鄉”劉套蕭場文化中心捐贈了三十本書,參觀了劉套農民書畫院的書畫陳列館,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徐州看望九十六歲的鄭正老師。

      從安徽蕭縣劉套蕭場村到江蘇徐州“小康人家”小區,40分鐘車程就到了。

      右為作者蕭承震

      車到“小康人家”西大門,早有鄭老的三公子玉嶺在門口迎接,他帶著我們穿過小區水泥大道兩邊的花海綠蔭,左拐右拐到了他們住的九樓,進門就是客廳,迎面擺了一個三米長的畫案,靠南兩室有陽臺,右為鄭老孫子思白的居室,左是鄭老的臥室兼客廳。我們進來,沒有驚動老人,只見他坐在沙發上,腰板挺直,正視前方,兩手平放雙膝,像是那位面壁苦修的佛祖達摩,紋絲不動,儼然一座精雕。室內無聲無息,老人似在屏息修煉。

      過了好大一會,他還是一動不動。

      我悄悄地走到他跟前,傍著他坐到寬大的沙發肩背上,輕輕地拉著他的手握一下,他也握了我一下,感覺到他握的很有力量,同時他扭頭瞥了我一眼。我問道:還認得我嗎?他頓都沒打,脫口而出:“承震,蕭承震”,聲音洪亮,干脆。文秀也問:“鄭老認識我嗎?”老人抬頭看了文秀一眼,說:“王文秀”。我們驚嘆不已。文秀指了指董震,“他呢?他是誰?”老人看了好一會:“面熟,忘了。”董震說:“董震,去年來看過您。”“對!對!你是山后王座的。”“對!對!鄭老好記性!”我們再一次驚嘆,大家都笑了,老人也很開心,似自忖:別看我老,明白著哪!我再一次檢驗他的思維,問:“老大哥,我們都什么關系呀?”他說,“表兄弟。”指了指文秀:“女畫家,畫友”。鄭老是文秀最崇拜的老師之一,他稱學生,都是謙虛的稱為畫友。“董震呢?”我指了指董震。“企業家,收藏家,老鄉”。大家徹底服了。

      有人說:蕭老103歲,鄭老一定也能超過他。

      我說:我們合個影吧?他說好,立刻表情嚴肅,坐得更加挺直,還整了整衣襟。

      我向玉嶺問了老人一天的起居情況。他說: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帶他坐輪椅到樓下花園里坐坐,走走。在小區的大道上轉轉,約一個小時,回家吃早飯。能吃一個饅頭,二個蛋,一碗稀飯。吃過飯休息一會,再睡個回頭覺。下午就不出去了,坐坐,聽聽音樂。有時高興,或有任務或者其他應酬,畫上兩幅畫,蘭草、荷花、松柏,以前常畫的題材都能畫,高興畫啥就畫啥。

      我問鄭老想畫畫嗎?他立即回答:可以。

      玉嶺把老人扶起,不用攙扶,他快步向畫案走去。

      前天,我們到蕭縣,受到老畫家劉繼武父子的熱情接待。在他寬大明亮的畫室里,和書畫名家祖愛民、陳海峰、柳毅成等相見,暢談畫事,興致之時,請繼武公子,蕭縣中學美術老師劉志遠展八尺宣紙合作了一幅花鳥畫。我作鳥石,繼武畫牡丹,愛民寫竹,海峰補水仙,柳毅成在上方添了盛開的紫藤。因我提出還要到徐州看望鄭老,他們說正好還有余地,就留給鄭老補畫題款,就隨老人量力而行吧。

      董震、文秀把畫展開,請鄭老觀看并說明其意,老人看了,笑著說:畫得好!畫得好!誰畫的什么他都能說出來,真是了如指掌。在蕭縣工作30多年,幾乎每個畫家的風格他都稔熟在心,這幾位都是他的弟子和再傳弟子。繼武已八十多歲,是鄭老的老學生,他的工筆草蟲綴以寫意花鳥別有意趣,名震京津、深廣。愛民是有名的大寫意畫家,任筆揮灑,墨驚四座,氣吞河岳。海峰、毅成人到中年,藝臻上乘,為畫鄉中堅,不讓前賢。

      鄭正和蕭承震合影

      鄭老接過玉嶺和洞芹夫婦添好墨的筆,左撇右捺,在愛民畫竹上方加了一束蘭草,他下筆神速,快如閃電,斬釘截鐵,其老辣紛披正如人所常說“人書俱老”矣。墨盡,頭也不轉,握筆的手朝洞芹一遞,洞芹蘸墨再送上,蘭葉完成。玉嶺把淡墨筆遞給老爸,濃葉淡花,前后兩分鐘即告完成,室內頓覺蘭花溢香,清風浩蕩。

      他們爺仨合作默契。

      只聽紙沙沙,不聞人語聲。

      請老人題字,他看好位置,書:鳥語花香。

      他草書楷寫,楷草相間,指隨腕轉,正側并用,藏而不露,露而不藏。字正筆簡,粗細協調。干濕齊力,渾然一體,整個過程氣沉丹田,不聲不語,一氣呵成。書畢,問我們:行嗎?我們齊聲贊好,老人開心極了。

      前后幾位都是蕭縣書畫之鄉龍城畫派的繼承者,現在國畫界的高手,也是鄭正老的學生,師生合璧,實在難得。我在隨后的補款中題道:庚子秋初,余歸故鄉,蕭國畫友相聚,談笑甚歡,興之所至,展紙潑墨,繼武、愛民、海峰、毅成一氣呵成,攜于徐州,正兄見之,興致揮蘭,并題鳥語花香,承震補題誌之。這幅大畫就算完成了。

      隨后,他又給文秀畫了幅蘭竹圖。再要給董震畫時,董震堅決不要,說:去年我來,已經給我畫過了,鄭老年齡大,累了,不能再畫了,歇歇吧,歇歇吧。玉嶺把老人扶到里屋的沙發上坐下休息。

      鄭老長壽,全賴洞芹玉嶺照顧,每日三餐,大小便,吃藥打針,院中散步,他(她)們都像侍弄孩子一樣精心料理,洞芹自幼喜愛書畫,耳濡目染,忙中偷閑也畫上幾筆,幾年下來,她癡迷了書畫,愛不釋手,成了劉套有名的女畫家。參加了省市縣的展覽,她學鄭老幾乎可以亂真。鄭老隨著年高,健康日下,她的時間就全部照顧公爹了。公公是名人,老朋友和慕名來看望的人多的是,有時一天好幾撥。玉嶺雖說不會畫,但他懂,添墨理紙還是把好手。有時還指揮老爸,這里畫啥!那里畫啥!老人聽他指揮,畫面倒也協調舒適。

      思白回來了,思白是鄭老的孫子,玉嶺和洞芹的兒子。這小伙子從小精明靈活,是鄭老的命根子,現在徐州美術館工作。爺爺外面的事都由他包攬,雖說他年齡不大,已為鄭老辦了很多大事:鄭老出版“大紅袍”選畫、托、照、編、前言、后記,光北京就跑了不下十趟。隨后在徐州、合肥、上海,鄭老的多次大型展覽,也是由他全權操辦,活動井井有條,舉辦得都很成功,成了人見人夸的好小伙子。

      鄭正自幼跟舅舅蕭龍士學畫,1949年跟隨他到北京拜訪白石老人,結識了李可染、李苦禪、許麟廬、王鑄九等大家,開闊了眼界,提高了見識。尤其是白石老人見到了他的畫,題曰:吾亦畫凡六十年,未能似鄭正先生之秀雅,先生年才二十,再用功,追到板橋易也。更給他帶來了學畫的動力。北京之行,收獲巨大,見到了當代畫壇最受人尊重的巨擘和眾多的老前輩,得到他們的指點和鼓勵,學到了他們為人為藝的優良品德,這是他終身難忘的,更是一位初出茅廬的年青畫家不可想象的機遇,他慶幸。回到蕭縣,他更加努力,提高了繪畫水平也同時提高了教學質量。

      如果說鄭正49年進京是藝術道路上第一個里程碑,第二個里程碑當是南下寧滬訪師拜友。這是在二十多年后,他已是一位江淮大地皖蘇魯豫著名的畫師了,也是跟隨舅舅蕭龍士先生,到南京拜訪了當代草圣林散之先生。先生題鄭正的竹曰:清健婀娜,有板橋遺韻。在上海,同一幅竹作上,王個簃先生題道:是幀墨氣淋漓,有石濤遺意,鄭正同志精心之品。舅舅蕭龍士又題曰:正甥畫用筆挺健,大有板橋晴江意趣,勉之毋怠。同一幅畫上三位大家題跋夸贊,實在難得。他又先后和海上名家唐云、來楚生、朱屹瞻、曹簡樓等或合作或相贈。半月訪問和交流使他對海派書畫作了深入的了解,學習了大家的謙虛謹慎和對藝術的熱愛追求,尤其對他們精湛的技藝更加難忘。兩次拜訪,北上南下,是鄭老藝術攀登生涯的座標,是他一生最難得的機遇。

      他從二十多歲起,就任教于蕭縣師范、中學。三十多年來,學生千余人,遍及全國各地;退休后應邀到鄭州舉辦美術學習班,1987年又回到劉套故地創辦國內第一所農民書畫院。他的學生有學美術的青年,有學畫的工人,也有愛畫的農民,可謂學、工、農各業俱全。這一龐大的美術隊伍,遍及皖、蘇、豫、魯。尤其淮海一帶,提起鄭正,不少人都知道,贊揚他性格謙和,有求必應,德藝雙馨,是一位令人尊重的書畫老前輩。

      他是龍城畫派的重要傳承人。和他并肩的舉足輕重的人物還有歐陽龍和薛志耘。前者小他十三歲,稱為亦師亦友;后者是他的愛徒。三人都是蕭龍士先生的弟子。依托鄭正和眾多在國內外有影響的書畫大家及后起之秀,歐陽龍、薛志耘體現了他們的開拓精神,在政府的支持下于1981年成立了全國第一個縣級書畫院,歐、薛先后被推選為院長,他們為發展蕭縣的書畫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蕭縣也于1993年被文化部命名為中國書畫藝術之鄉。

      后來歐陽龍調任徐州書畫院院長。薛志耘調任宿州市書畫院院長,為兩地的書畫事業再創佳績。可惜他們英年早逝。祖愛民書畫精湛,人品高尚,接任第三任蕭縣書畫院院長。現在陳海峰為院長,除提高自己的藝術素質外,正在為蕭縣的書畫更上一個臺階而努力。

      第二天一早,思白趕到我們下榻的賓館,說爺爺來看您們了。我們聽了一驚,怎煩老人大駕呢!趕快跑到樓下,鄭老問了我們食宿冷暖,我們一一作答。

      樓下是一個公園,我們推著鄭老去廣場曲徑上走了一圈。有跳舞的,打拳的,各種健身活動的人。鄭老經過,他們都向鄭老舉手示意,鄭老也舉手還禮,有的停下來和鄭老攀談,他們對老人的尊重可見一斑。

      鄭老生性和善,人緣好,人場圓。不管是住在鄉下城里,老少婦孺,三教九流沒有不說他好的。

      前兩年我和他在“小康人家”小區散步,路上遇到的人不是人家招呼他就是他招呼人家,路旁種花養鳥者也要請他坐下喝杯茶、聊聊天。

      看樣子他在徐州的晚年——很幸福。

      上午思白帶我們到北郊的龜山——蕭龍士藝術館參觀。

      (作者:蕭承震系省文史館館員)

    編輯:朱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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