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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張 宜 克 丨 蟬 韻

    來源:中安書畫網 2019-08-01 15:40 作者:張 宜 克

      余自拜蕭龍士先生為師,從藝已有三十五年了。耳順之年,余一直在思考,中國的寫意畫,要研究什么?踐行什么?師而何為?

      自古而今,在人類藝術的長河里,中外先賢們的作品中蘊涵的激情、意趣沖擊著余的內心世界。令余思緒萬千、激動不已。從法國的梵高、畢加索,用推衍煉化之后所成就作品的表達,到中國的八大山人、齊白石、蕭龍士神游于月朗風清的藝術自由王國,如享天籟之音的律韻,融筆墨于自然游動。釋意成道,聚墨為形。淡然名利,縱筆行天馬,揮毫起臥龍,以無為之境界幻入自然境界。久而久之,各有氣象,成就宗師風范。

      師言在耳,后學之士,當承師志,寓師情于筆墨之中。花鳥魚蟲之大觀,余獨鐘情于蟬。蟬在我國種類繁多,遍于神州大地,已知有百種以上。蟬者,在中國畫里是一種神圣的靈物,它代表著純潔、清逸、高雅、通靈。由于蟬大多都棲息在高大樹木的枝頭,竹蔭深處,只飲清露和樹汁而不食人間煙火。其高貴的品性和品格,常喻人清朗之風神,高潔之品德,成為歷代文人墨客爭向描述的對象。其物雖微,卻能抒發余的心情和淑世之情懷。余將逐大波于潮流,近蟬境以蛻變立新,介禪意以升華行道。

      蟬的生命過程,生存狀態總令人唏噓不已,感佩至深。脫胎而入地獄者、蟬也。煉獄而成形,爾以蛻變、以高飛。爾蓄志登高,以攬月,爾素懷清吟,以華世。淡淡然得留清韻滿乾坤,匆匆然噪于煙林,絕響于世。蟬古字通禪,蟬者變也。禪則是虛化善變,以涵養其德。

           以畫蟬而悟得禪意,行為于禪道,這種蛻變的過程,其實就是由技藝上升為物性及其精神層面,由重圖式而轉變為重意韻承載的繪畫漸進。蟬畫是人們充分認識自然并依內心的審美知識,所形成的一種筆墨形態。蟬本身就存在著多種審美因素,也由于各人的閱歷、修養、稟賦、學養、性格的不同,故而審美者所認識的層面也各有不同。也就有了唐司空曙《新蟬》:“今朝蟬忽鳴,遷客若為情?便覺一年老,能令萬感生。”身處異鄉異地的遷客五味雜陳之情。可謂春風秋霜,花開花落,驀然回首人在流水華年中老去,世態炎涼油然而至。此囈語通說淡然率性,是紅塵之中人、事兩端的煙云過往,因一聲蟬鳴而蕩波于緣者心海。然,人的自然之境界卻被一息暮蟬抖落于塵埃,凄美于天地之間。夕陽余輝中的一聲蟬鳴,可令人立刻進入一幅壯美而又凄楚的情景。在落日昏黃的余輝中,一只暮蟬在半枯黃的枝葉上,進行生命的最后一次的棲息。晚霞中通透的翅膀,涇渭分明的翅絡和鮮亮的葉脈,編織出一幅動人的初秋畫面。蟬正在竭盡全力的把夏天的最后一個音符唱給豐收的大地,而介入紅塵大律,去迎接生死的蟬變。

      蟬,閃爍著五彩光芒的生命,常會令人驚愕命運讓它美得如此脆弱,清賞之余,使人潸然淚下。而欣聽清吟的人們,卻在這籠罩天地的宏大而震顫靈魂的歌唱中感覺不到絲毫生命的流變痕跡。但其所體現的卻是自然界的無常之美與活在當下的生命意義,是佛家《心經》中“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的佛教觀;是道家的空有觀;莊子《知北游》中“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更是一種與蟬共識的自然之境界。想來,恩師龍士先生一生所呈現的不正是這種禪蟬精神嗎?百歲之身仍書:“握筆應書民心愿,凝神當思國前程。”先生駐世百年有余,在歷史的長河里激起了千秋偉業的不朽浪花。真可謂是“荒寒一點香,足以酬大地”也。先生感悟自然,升華自然,所形成的行為準則、不朽精神,是一種物化人格。“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面花”便是物化人格在先生身上的體現。先生唱響了最后一個音符,并把它獻給神州大地,融入人類的精神文明,先生風范大德泱泱,云水蒼蒼。

      “蟬”近“禪”的幻化與繪畫者對蟬的欣賞、觀照程度有很大關系。只有大量的畫,反復思考,當其深切觸及人的內心與思想時,才會自覺的與筆墨相契合,產生由量變到質變的效果,也就有了“技近乎道”的藝象。所表現形態是寓情感、意趣、境界等豐富內容為一體的心象形態,是一種似蟬非蟬的禪蟬,或飛動于大野行空,或棲息于萬木層林,流寓于時空轉換,啟迪物靈,教化人倫。每每于時,常使余坐忘塵緣。掖入禪境,行筆爾爾,禪意期與人意,相合于纖毫,相合于物象百態,物我一如,天人合一也。神馳六虛,境象虛合,天道人道,任其縱橫,舞之蹈之任余化用。聚墨成山,可與五岳爭雄。潤波成水,可與江河共聲晰。天光云影同日月幻化于一紙云煙。天乎?地乎?余之心田也。

      佛界德清大師云:“三界唯心,萬法唯識。”當然講的是佛家修行之事,然為藝之繪事又何嘗不是人生的修行呢?故而不妨借佛法大理為之化用,卻也當是。三界之內風云流變,物象森然,納于一心升騰其象。形態或實或虛,或有或無,任有心說。故而唯此一心,心外無事無象也。念由心生,依念結網而為界,而成法,律序而成行為之則,為三界之精神界域。守,不可越雷池半步,棄,化無為之境。因法度之說肇于心念之有無,故而法隨心念而生,伴心念而滅。由此成法于心,心外無法是也。丹青物語成于心象,竭于心象。其技法立于心法,徒于心法耳。亙古而今概莫能違,有大成就者,定是一虛禪境,佛理,事理,畫理通達,成像于靈犀焦點。筆情墨趣,涵養其里,神韻生發,溢養其表,賞之華滋天成,自然之態迥異于大千俗流。入化境,出化境,臻于禪者,渾然與物同體,蟬禪于余心田。源于蟬而又高于蟬,慧思于禪。中國的藝術是空靈的,這空靈的界域暫稱其為禪境,藝術家一旦悟入此境,筆情墨韻便是其學養的展示和人格精神的外化,以致升華到“達其性情,形其哀樂”(孫過庭語)的境地。其精神與靈性的依據是“以心造像”,是胸中的塊壘,是心靈的丘壑。盡情攝性,隨心所欲,是余此時此境真情實感的流露。

      藝術最終表現的是生命的意義,這是勿容置疑的。古往今來多少藝術家堅定其藝術目標,不茍時弊,擺脫世俗之見,固守其孤獨,化孤獨于禪境。抒發心靈的光輝,樹立了一座座豐碑,讓后人仰之彌高。像范寬、林良、陳淳、徐渭、八大、石濤、齊白石、蕭龍士等,這些閃光的名字,他們都有著崇高的靈魂,唯一的信仰就是追求真理——至真、至善、至美。絕不以藝術褻瀆生命,絕不以世俗兒戲藝術。劉海粟大師云:“藝術的表白,就是藝術家生命的表白!不能表白生命的,就不是藝術家!”余以為,這種表白只能在禪境中完成。因為藝術家一旦介入禪境,便淡化了功利思想,物我皆忘,唯一派心田氣象。其時真力充滿,真情彌漫,“開張天岸馬,奇逸人中龍”之大象率性而出,昭然紙上。借用筆墨,寫出心靈的聲息和表達禪道,在豐富的墨與色彩中,使物象既象又不象,把層次感、立體感更能展現出所繪蟬的特征,用細膩的小寫意於大寫意的筆觸來描繪生活真實的美。

      禪,是一種心境,物隨心轉,境由心造,濃縮自然美概括與提煉景的大承手筆,畫出心靈的禪語。人生的境界,是心靈的境界,唯有我們心靈的安靜,才能鑄就人性的優雅,在人生中以一種順其自然的態度看待一切。余在作品中設二個要素,一乃具象蟬蟲,另一乃意象禪意。精神狀態,神始一念也。率意而寫的“蟬”羽化為“象”者,按自然規律入藝道,它是宏觀大千世界。“工”近其象,“寫”近意象,推衍入理,化而為象。蕭龍士先生曰:“為人之道,正直為要,合乎物理,順乎人情,以學生自居,以師長待人。”先生所指的道,就是要莘莘弟子們做到,合自然之道,使無機的筆觸化為有機的生命運動,亦情亦道。先生給我們后人在藝術的創作道路中,指明了一條大道。這個道,即為筆墨和寫意精神之道,即禪道也!繪畫要做到藝術深化,道德升華,“作品與人品”相得益彰,除了這方面的修養,還需扎實的傳統書法筆墨功力及詩詞文學等綜合素養,如此,作品方能達到一定境界。

      蕭龍士先生“大紅袍”里的作品就是率意直書,把“道象”和“意象”升華到自由創作的空間里。如《白荷》中提到:三十六年國父誕辰紀念日雪光老弟持渝成紙濡墨促誠并參酌筆墨擬八大意卻得到神似均感快然。先生把筆墨和寫意結合起來,在此作品中不僅可看到先生在技法上達到完美,更重要的是,在脫塵境界的簡遠筆墨開示中,體現了卓而不群的禪境風骨。

      筆墨是基礎,寫意是靈魂,帶著這個文化思想的定位,要想在寫意畫方面錘煉扎實的傳統筆墨功力,把民族的筆墨線條和寫意精神傳承下去,還要具有自己特色的藝術風格。余在寫意畫蟬的過程中,以禪意入畫,注重用筆,將大寫意與小寫意結合,在不失去中國寫意畫的精髓的同時,用好墨與色。

      上世紀八十年代后期至九十年代,余一直在美國阿拉斯加大學教中國畫,經常與來自不同國家的藝術家交流,西方人,他們在創作時,對位置的經營,色彩搭配把握的很準確,他們對中國筆墨,尤其是在獨一無二的宣紙上創作,感到很神奇。

      畫蟬,余采用的是線、色、墨交融混為一體,達到一種超凡脫俗意境效果。結合美學系統工程、色彩學及佛學、易經等,將它們運用到寫意中,按照這條思路探索率意的寫意筆墨,符合當今中國繪畫的前進方向。

      對于繪畫藝術,要得其道,生其畫法,即沿著蕭龍士先生指引的為藝之道,將八大山人,齊白石、蕭龍士、老子、莊子、梵高、畢加索等先賢的運行軌跡、意念、三維、四維空間等合理化用。在不失去傳統立場的同時,進行大膽地創新,可以在傳統本體內再生發,再釋放,體會中國寫意畫法,從理法上發揮靈性,悟出新的思想,充分利用筆、墨、色、意韻的變化及線與形的提煉,這樣畫出的蟬,有著其它畫種無法比擬的極強的可塑性、達意性。

      余在作品中曾賦詩:靈蟬潛土十余年,忍受煎熬默寡言,蛻變薄翼受期盼,昆蟲世界長壽銜。描繪了蟬在最后脫殼成為成蟲之前,從入土生活到出土羽化,完成了它一生的使命過程。躍然紙上之蟬,它的鳴聲為詩人墨客所歌頌,蟬鳴四通、遠極九州。胡志然先生觀余作品后即興賦詩云:“春光修得五彩身,夏露百般調律倫,秋來鳴蟲無閑意,吟出日月清脆音。”然,余是重道也,通過畫道制畫法,加上靈性,沖破理法,變化理法爾后無法,畫出多變的五彩蟬。禪,是多維詮釋生命的一種智慧;所畫的蟬是寥寥數筆產生的意境,是基于儒染于禪,歸于道,空而不虛,寂而不滅,簡而能遠,淡而有味,高古脫塵,是最高禪畫境界之一。

      余將矢志于丹青,筆墨春秋,在蕭龍士恩師精神的感召下,師古而不泥古的繪畫實踐中,有感于心,神弛筆騁,水靈墨潤,逐一形成自己特有的筆墨語言,詮釋佛性、禪理,形成蟬畫素淡清幽,玄妙高遠,讓作品充滿豐富的哲理和無盡的禪意。

      2019年4月18日 谷雨於墨蘭齋

    編輯: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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