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畫《夢繞黃山》是我參加安徽省美協組織的“黃山魂”版畫創作活動時創作的作品,是我嘗試以“黃山”為基本元素,來表現、表達自己的思考。
傳統意義上的“命題作文”大略是確定主題,收集素材等等,現代意義上的“命題創作”大概首要的是挑戰與創新,原創與創新的意義在其首位。當我認識到:“魂”是指能離開肉體而存在的精神,是人的精神、思想方面活動的總稱,是事物的最精粹、最主要的部分。那么體現和突出“精神性”成為自己這次創作的主旨。
黃山“雙剪峰”是我選定的原型,用其象征性直指大自然與現代物質文明的相悖性。盡管我告誡自己:這里只有疑問、警示,沒有批判,不涉環保。在作品里一定要做到,自然“造山”,人類亦“造山”,沒有褒貶,沒有是非,甚至沒有哲理,沒有觀念,僅僅是現象,探討“無意義”作品的特殊表達方式——“空指”。所謂空指,我以為是更加深刻而終極的普世主題。否則,我沒有必要更沒有興趣一本正經地去畫、刻、印,完成一件對我來說的“大制作”。我想用大制作來體現其并非“空指”或“無意義”(有人建議我再作之三、之四,那一定更好),也不問哪座山更高,哪座山更美——只是夢,是纏繞的夢境。因為人類崇拜自然(黃山是自然的縮影和象征),人類也不斷改造自然和對抗自然,然而這種種動機和行為恰恰又是自然所賦予的,這種奇妙的關系也構成了自然界的平衡或失衡。我的“夢繞黃山”就在這種平衡與失衡狀態下失語了。然而,我深知:走進“觀念”不等于走進“版畫語言”。作品的成敗在于“語言”與題材內容、觀念主題的高度和諧統一。
我姑且把這次“黃山魂”的創作,當作一次“造山運動”,把自然之黃山與“人造之黃山”用象征性的版畫語言再現之,并且并置為一件作品。有了以上的認識和觀念,隨之而來的是創作熱情和沖動,并把這種熱情和沖動轉化為勞作。這種勞作包含了對最終作品樣式、色調、刀法等等的思考、想象和設計。如果說設置觀念或觀念先行并沒大錯,但是能否找到最恰當的、獨到的版畫語言才是關鍵所在。好多人延續了一貫的創作風格,采用了習慣的版畫語言;也有人一改過去的方式、方法,或從古版畫資源中汲取營養,或從其他畫種中引入特征,我卻從非自我的、又非傳統的觀念主義裝置作品中尋求出路,這不僅僅是為了改變自己面貌,更多的是喜歡,感覺它深刻又有趣。我以為:觀念主義作品有其思想的深刻性和樣式的當代性特征,版畫作品有最大的開放性,可以吸收其有益成分以完善自我、跟進時代。我做了一次嘗試和探索。
有人說“黑格爾和丹托都曾講過,藝術進入觀念領域就進入了哲學領域,這樣的藝術必然進入終結。”或許觀念就是觀念,裝置便是裝置,而版畫畢竟是版畫,相互吸收是有可能,但是吸收的方式、方法等等卻是要慎重選擇和把握的!現在作品已經完成,總結思考的內容還很多,落實到版畫畫面上的精神性究竟是什么?他不僅僅是版畫作者賦于作品的思想;也不僅僅是版畫作者所崇尚的創作觀念;更不是移花接木的形式語言,而是身心內在的一種理性的釋放,一種富有張力的表達,一種美好的追求,表面的靜止或含蓄;動感或變異卻顯而易見的與眾不同的樣式,或許這才是我所夢繞、追尋的“精神性”或曰“魂之魄”。盡管我做了最大的努力,卻依然難以斷言它的得與失、成或敗!
可以肯定的是:要繼續創造,而不是重復,把真正意義上的創作堅持下去。“黃山之夢”還在繼續,“黃山魂”永存。
編輯:朱春玲